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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草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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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草糖

一個艷陽高照的中午。

正是學校的午休時間,整個學校被籠在一片熱牛奶加蜂蜜的氛圍中,江梨沒有在宿舍睡覺,他們學校有一片樹林是整個室外校園中最涼快的地方。

她和陸越坐在樹蔭下的長椅上,江梨擡頭看著太陽在濃密的綠葉間穿梭。

陸越低頭看了條短信,隨即道:“今天晚上可能不能陪你回家了。”

“怎麽了?”

“我爺爺他,在廚房摔了一腳,剛被鄰居送去醫院,我一會得請假去看看他…你回家要註意安全。”

江梨笑了一下,道:“沒關系,你要照顧好爺爺,也要註意好自己的身體。不用擔心我。”

今天是周五回家日,上完下午的課就可以提前放學回家。

今天的傍晚來的太早了,血紅的夕陽掛在天邊。

江梨一個人拖著行李箱,走在一處偏僻陰暗的小路上。她沒有走平常放學的路,而是走了一條離家遠的小路。

內條路上有一家很出名的花店,江梨想今天預定個花籃,明天去看看陸越和他爺爺。

很奇怪,那家號稱24小時營業的花店關了門。她在店門口站了一會。而後聽到花店左邊一棟廢棄爛尾樓的傳來的,陣陣的,微弱的小貓叫聲。

這條街上開發的比較晚,除了那家花店,兩旁的基本都是空著的商鋪貨爛尾樓。

她拖著行李箱走到爛尾樓門口,樓身後血紅的夕陽透過破碎的墻體透進來。

江梨慢慢走進去,她想著,貓媽媽可能是生了一窩小貓在這裏。她越往深處走,貓叫聲越明顯。

在一處爛尾樓隔間裏,貓叫聲從那裏傳出,她推開門,可惜的是裏面沒有貓,只有一個亮著屏的手機。

江梨轉身想跑,轉身卻看到一個穿著邋遢的男子,他的眼神她這輩子都不想在回味了,太惡心了,實在是太惡心了,就像喝了一杯搜掉的橙汁,橙汁裏爬滿了蠕動的蛆。

耳邊男人的喘息,手機裏傳來的“小貓叫聲”,擡眼就能看到的,血紅的夕陽,多諷刺,這一切是多諷刺。

花店老板娘看到爛尾樓前的行李箱,以及滿臉饜足的流浪漢,果斷報了警。

她用鋒利的玻璃割了腕,警察和醫護人員進來的時候,看到的是一地的血腥,衣衫不整的少女心,空洞麻木的眼神,那個時候,手機裏的貓叫聲還在播放著。

江梨再恢覆意識的時候,她躺在病房裏,窗戶開著,風吹動著白色的窗簾。

她左手的筋被接上了,稍微動一下就痛的無法呼吸了。

護士推門進來,對她笑了一下。說:“門外有你的朋友,要讓他們進來看你嗎?”

江梨看了眼堆在床邊開始慢慢腐爛的花藍。她昏迷了多久,不記得了。只記得做了一段很長的夢,夢裏是一片白色。她搖了搖頭。

往後的幾個月裏,她拒絕與外界接觸。拉著窗簾,整天蒙著頭睡覺,除了爸爸來看過自己幾次,媽媽也只是來形式的慰問一下就走了。

打開電視,電視裏鋪天蓋地的全是自己的新聞,她的不堪,羞恥,氣憤,全都被赤裸裸的撕開,包裝,然後營銷。

為什麽要救我?為什麽要救我?

出院後,她再沒去過學校,她聽從爸爸的安排去留了學。

時間是會消磨一切的,慢慢的,學校裏便沒多少人討論他的事情。至少班裏沒有人敢。

第一排的在低聲討論,:“我發現啊,自從江梨出了事,陸越和陳伶俐他們就跟丟了魂一樣,天天那個樣子啊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被□□了呢。我看啊,肯定是江梨勾引那個流浪漢,得了便宜還賣乖,嘖嘖嘖。”

女生聲音不大不小,但正好能讓他們聽見,語氣不屑有帶著點嘲諷。

陸越把套在頭上的黑色衛衣外套扯下來,抄起桌子上的物理書向著一第一排扔過去:“你他媽少說點話會死啊?”

第一排說話的女生躲過砸過來的書,站起來大聲向他喊道:“我說的不對嗎?你女朋友被別人幹了,怎麽樣?爽嗎?”

陳伶俐“嘖”了一聲站起來,指著女生鼻子說道:“你這麽熟悉你是不是經常幹?你說話這麽臟你怕不怕爛嘴?你家死了幾個你說話這麽囂張?”

女生被陳伶俐懟的無言,:“你…你你你我要告老師!”

陳伶俐翻了個白眼:“你愛告不告,剛才不是罵得很歡嗎?怎麽,你爽了嗎?”

女生奪門而出,陸越也沒心情睡覺了,撈起書包,走之前還把那位女生的桌子給踹倒了,出門時正好迎面碰上,他把她逼到墻角,緩緩道:“以後嘴放幹凈點,不然老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。”

陸越走到江梨家門口,敲了半天的門都沒人開,門也推不開。電話也打不通。

她好像,就真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。

江梨一直沒去學校,陸越他們也只是重覆的過著乏味的生活,平淡的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江梨這個人一樣。

很快到了高考,那天的天氣很好,火辣的太陽掛在天邊上,艷陽高照。

江梨還是沒來。

出考場時,大家都是笑著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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